第二十九章 脸都木了(第5/9页)

“是啊,以往都是过去府衙给知府太太请安奉承,这回可是人家请咱,正经来往。”秦太太也感慨道。

李镜与秦凤仪都要出门了,忽想起一事,道:“这给叔叔婶婶请大夫看病,我险忘了,有没有给巡抚、总督那里打发人送帖子?”

“送啥帖子?”秦凤仪不明白了。

这就是出身的好处了,李镜出身侯府,对于这些官场往来的门道一清二楚。她道:“咱们今儿为何去府衙赴宴,你可是扬州府学出去的举人,在京城中的探花。便是寻常进士,也该打发人拿着帖子去巡抚、总督那里问一问,看二位大人何时有空,你好过去请安。”

秦凤仪道:“还有这样的规矩?”“你不回来则罢了,既回来了,又是探花郎,如何能不走动?”

这些事,听媳妇的总是没差,秦凤仪连忙打发家里管事去两处衙门送帖子,问一问人家府上,倘二位大人没空他便在家里磕头,若是有空,他就过去磕头。当然,话是这样说,其实也就是请安问好的恭敬意思。

交代完这个,一行人方往知府衙门去了。

接下来,还有露脸的事呢。章知府想着,秦探花难得回来,此次回乡,估计秦家就是把手里的生意处理了,然后,秦凤仪就得回京城翰林院赴任了。故而,章知府想着,可是得好生利用这机会,请秦凤仪去府学讲讲课啥的。

秦凤仪自然应了,只是他想着,家里爹娘病着,何况也得看看巡抚、总督是怎么回的帖子,秦凤仪便把日子定在了后天。

待一行人自知府衙门赴宴回家,两家都给了回帖,说是让探花郎只管过去,还说了,探花郎名登金榜,完全是给扬州争光啊!秦凤仪不由得感慨:“真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与李镜道,“以前我家就是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就是巡抚大人家的大管事,我爹都得客客气气地去交往。”

李镜笑:“就是如今咱们做了探花,待人也是要客气些好。叔叔又不是去低三下四,为人当有风骨。应该说,以前是碍于身份,如今是咱们的风度。”

秦凤仪唏嘘了一回,笑:“也是这个理。”

秦凤仪想着,两家都是上午过去,这自然是先去总督府,再去巡抚大人那里。当时鹿鸣宴的时候,秦凤仪秋闱的名次不高,但这小子后台过硬,岳父是景川侯、师父是方阁老,这二位大人的见识可不是扬州那些无知的土财主,这二人官至一方大员,皆知景川侯府的显赫。方阁老那更不必说,这是自内阁首辅退下来的老大人了。瞧瞧人家这眼光,四年就把个纨绔子弟调教成了一甲探花。

秦凤仪过府请安,其实,即便他探花功名,如今往翰林无非就是七品官儿罢了,就这官阶,真不一定能见得着二位大员。不过,这毕竟是新科探花,何况还是有这样雄厚背景的探花,二人皆是见他一见,温和地说了不少勉励的话。秦凤仪也认真谢过二位大人的栽培,方恭恭敬敬告辞了。

此次京城春闱,国朝大典,最出风头的就是扬州府了。一状元一探花,这探花还好,算是撞大运撞来的,但状元之事,方阁老可是没少受国子监的埋怨,皆因方阁老回家,方悦在老家秋闱,便算是扬州地方上的举子了。可要知道,方悦当初考秀才可是在京城考的。结果,方悦一朝金榜题名,竟然便宜了扬州府。

你说把国子监郁闷的,没少到方家说这事,当初方悦就该去京城秋闱啥的,或者秋闱之后也可以来国子监挂个名儿啥的。心里把个扬州的这些地方官,还有巡抚、总督啥的羡慕得要命,这都是政绩啊!像方悦、秦凤仪这皆是扬州学子,如扬州章知府,连带着巡抚大人、总督大人,待吏部考评,文教这一块,便是上上评的。

这也是章知府要请秦凤仪去府学讲学的原因所在,府学有了成绩,都是他的政绩啊。对于此次府学讲学,李镜很重视,让秦凤仪好生准备演讲稿。秦凤仪颇是自信:“这个哪里用准备,又不是讲学问,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又道,“阿镜,明儿你换了男装与我一道去,俩小舅子也与我同去。”

李钦不解:“我们去做什么?”

“真是笨,这都不晓得。过去给我叫好。”秦凤仪道,“你们不晓得,府学里许多人呆得很,要是我讲到兴头,没人鼓掌叫好,多扫兴。你们就是去带头叫好的。”想着俩小舅子也不是多灵光的人,问他俩,“叫好鼓掌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