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7页)

她注定成不了贺雨眠最优秀的学生,也无法完成他的期待。

贺雨眠不可置信地看向言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是他为她能找到最好的机会,她竟然要他放弃?她不是很爱音乐吗?她不是很想站在大舞台上唱歌吗?她不是说想开自己的万人演唱会吗?他在为她提供机会和平台,但她呢?

贺雨眠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有一堆话能拿来谴责她。

她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她对音乐的感悟力、创作时的共情感,这都是很多音乐人达不到的,天赋和技巧在她这里可以被完美的融合。

而她的音乐只能由她一个人演绎,谁唱她的歌都不是那个感觉。

贺雨眠在她的沉默中冷静下来。

他看向她,“言忱,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

“嗯?”

“我一直没问,你当初离开北望时经历了什么?”贺雨眠温声提及过往,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但言忱的脸色微变。

“能告诉我吗?”贺雨眠说:“或者你为什么离开北望?”

良久,言忱沉声说:“也就一场生死局而已。”

-

言忱跟贺雨眠那天没谈下个结果,但贺雨眠毕竟年长,见她不想说也没再追问,只不过表达了一下惋惜。

言忱却笑着说:“不是只有走到台前才能做音乐。”

贺雨眠却把报名表硬给他塞了过来,说是改变主意了可以联系他,从他这儿走名额可以不用过海选。

言忱跟他作对了一中午,临离别时没再拂他的好意,但一回家就把报名表放进了柜子里,没再看过。

之后她没再和贺雨眠联系,她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只是连着三天晚上一直做噩梦,梦里又回到了北望,天阴沉沉的,主色调是散不开的灰色。

她去药店开了点镇定的药才算好一些。

转眼就到了5月20日,谜语Club推出了活动,言忱下午早早就要去准备。

活动的具体方案言忱也不了解,但老板让她今天唱点比较甜的歌,而且晚上有一场蒙面舞会。

小甜歌超出了言忱的业务范畴,但老板开了口,她就从自己的歌单里翻了一遍,发现还真没几首,不过勉强勉强也能行。

她去了酒吧以后发现好多人都在挂气球,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去后台调设备。

今晚她不止弹吉他,还打算敲架子鼓,所以提前去那儿练了一遍。

一切准备就绪,等到晚上八点,酒吧已经变了样子,虽然还是和以往一样的灯光,但里边的装饰和摆设像极了相亲场所。

玫瑰、气球、花瓣,连调酒师调的酒都是粉色。

酒吧里陆陆续续有人来,刚进门的人都被发了面具。

早上傅意雪就打过招呼,说是晚上要来找她一起过520,酒吧刚开没多久,傅意雪就带着岑星过来了,两人都穿着昨天刚买的裙子,十分好认。

言忱一直在台上唱歌,也无暇顾及她俩。

酒吧推出的活动还是吸引了很多人来。

言忱听了老板的话,一首又一首地唱小甜歌,唱得她自己都牙酸。

到了九点多,酒吧内氛围已经推向了小高潮,男男女女的眼神暧昧不已,言忱坐在台上,隔着暗影流动的光也看得真切,甚至已经有人抱在了一起。

十点,蒙面舞会正式开始。

言忱放下身上的吉他,绕后坐在架子鼓前,在音乐间隙中,有人大声喊:“主唱这腿真好看!”

言忱眉头微皱,没理。

往常她都是T恤长裤,今天难得换了条短裤。

还是傅意雪和岑星昨天出去逛街给她买的,说是好看,顺带当傅意雪送她的520礼物,与之搭配的是一件齐胸紧身背心,锁骨和肩膀都露在外边,普通人一般驾驭不了这种衣服,但言忱穿着很好看。

她锁骨漂亮,不过她穿的时候在外边加了件短外套。

今天刚来酒吧时就有人夸她这身衣服好看,都是属于正常夸奖,但刚刚那人的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调戏意味。

没过几秒,人群里又有男的大声喊:“这是腿玩年系列的腿啊。”

邦-邦-邦-邦。

四声,言忱敲击鼓棒然后猝不及防地开了场,她打架子鼓的时候比弹吉他时更放肆一些,架子鼓本身就是很狂野的乐器,她玩起来头发甩开,节奏响起,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