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3/3页)

终于,沈作明哑着声音喊道:“灼灼。”

沈殊音这才发现,沈绛一直站在门口,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

“灼灼,你看见爹爹,怎么不说话。”沈殊音轻声问道。

沈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沈作明头发,不像她上次见到时那么狼狈,披头散发,此刻依旧半百的头发被束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试着想让自己喊一声。

可是她发现自己,竟有些无法喊出口。

曾经她因亲眼见到沈作明深陷牢狱的凄楚,而痛哭出声。

当她真的站在他面前时,却有些陌生,眼前的男子应该是她爹爹吧,可是她对他仅有的记忆就是,他抱着幼年时的她,转着圈。

那样美好的记忆,成了全部关于他们的记忆。

比起沈殊音那般自然流露出的孺慕之情和亲昵,她似乎成了一个局外人。

直到沈作明从头发间,掏出一张纸条。

“你之前给爹爹的纸条,爹爹想了许久,还是没舍得毁掉。”沈作明轻抚着手中纸条,他藏了又藏,甚至还将纸条藏在束起的头发中,如同珍宝一样。

沈绛唇瓣轻颤,终于开口:“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不过就是一张纸条。

“这是灼灼给我的,怎么会不珍贵呢。”

沈作明将折叠起的纸条,平铺着,上面露出一行字。

“这上面的字,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有人告诉我,我的女儿为了去敲登闻鼓,闯金銮殿,经历了九死一生。”

纸条上的娟秀小字,似乎被手指摩挲的有些模糊。

却还是能看清楚。

——爹爹,切莫灰心,女儿定会还你清白。等我。

等我。

最后这两个字,似沾染了什么,被晕染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