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3页)

她们看了一圈,最后才发现那个低头做题的小年轻就是新状元。

要说将来还是这群年轻人的,瞧瞧状元,十七八岁就进了翰林院,前途无量啊。

翰林院除了邹大学士外,还有侍读学士跟侍讲学士各两人,分别负责不同科目,有专攻文章的,有研究诗赋的,还有批注地理的。

每回新进来的修撰都由邹大学士负责分配,由老人带新人,算是个挂名老师吧。

就是不知道新状元擅长哪一类,反正不会是算学,毕竟那东西全是数字深奥又难懂,最重要的是用不到,只有邹大学士喜欢,像小状元这种年轻孩子哪里对那些感兴趣,指不定见都没见过。

张学士跟娄夫子关系不错,知道贺眠是她的关门弟子就想着多照顾点,“邹大学士可给贺修撰分派学科吗?不如就跟我研究诗赋算了,年轻人多读点书总有好处。”

像她们出去喝酒赏月赏花的,谁不是出口成章吟诗作对。

邹大学士抬头看了眼贺眠,“等她做完题再说。”

要是没点真本事,她爱修什么修什么。

“做题?”张学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扭头看向奋笔疾书的贺眠,倒抽了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做题!”

新状元还懂算学!

张学士这边的动静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不由好奇的围观过来,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邹大学士真是,小状元还年轻就拿题目为难人家,这怎么看也是跟我修文章的苗子啊。”

“李学士说笑了,这分明是要跟我研究诗赋的,我跟她老师可是旧友了,这孩子论辈分还得叫我一声长辈呢,谁有我俩关系近?”

“这可不能论关系,得看状元喜欢什么,要我看,她就长着一副研究地理的模样。”

几个人争论起来,全都抢着要贺眠,毕竟翰林院里都是群四五十岁的人,极少见着这么年轻的状元。

反正不管贺眠跟谁,总归不是跟邹大学士修算学,她这就是白费功夫。

邹大学士听着她们吵闹的声音眉头紧蹙,正要喝止就看见贺眠停笔了。

果然是学识浅薄,不值一考。

邹大学士略感失望,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脸色沉着表情严肃的看向贺眠,“想跟谁修书?”

“修书?修什么书,我今天不是可以回家了吗?”贺眠把笔放下,将手里的习题册交还给邹大学士,“写完了。”

就这点题量,只够热身的。

写完了?

邹大学士诧异的看着贺眠,前后才一个多时辰,她就写完了?

贺眠拉了个椅子坐在邹大学士对面,等她批完自己下班。

众人看到这一幕惊讶的目瞪口呆,全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围在邹大学士身后,看她批阅。

假的吧,状元居然还懂算学!

邹大学士皱眉提笔,挨个批改,刚开始的题目简单,没什么参考价值,可后面的题目却是有些难度的。

她每批一题,眉头皱紧一分。

贺眠的计算方式有些是她没见过的,都用起来特别简单又方便,主要是答案跟她算的一模一样,挑不出半分错处。

全本批完,没有一处错误。

贺眠笑嘻嘻的说,“那我回去了?”

还挺不好意思的,刚上班两小时就回去了。

邹大学士,“……”

大意了。

可说出口的话也不能反悔,只得说,“你今日先回去吧。”

她明明再拿别的题考考看,摸摸贺眠到底懂多少。

贺眠就这么沐浴在一群人惊诧佩服羡慕的目光中,慢悠悠的又从翰林院回去了。

侍书没忍住追出去,扬声喊停她,“贺修撰!”

她满脸钦佩,“你真是太厉害了!”

贺眠难得矜持了一把,“也不是特别厉害,就只是一般厉害。”

“贺修撰不是要看话本吗?”侍书轻声问,“带银子了吗?”

瞧她问的,谁出门口袋里还能不装两个钱?

贺眠豪气的往怀里摸,在侍书好奇的目光下,掏出三个铜板,表示,“够了吧。”

包子都能买三个了。

侍书,“……”

侍书一言难尽的看着贺眠,不是听说状元家里条件不差,而是沈家更是富商,怎么富商出门带的都是铜板?

她摸着自己怀里的碎银子,忽然觉得富裕起来。

侍书抬手指向翰林院旁边的一个小偏房,说里头那位什么样的话本都有,没有也能现写,只要给银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