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曾经是她的白日梦,往后是夜里梦(第4/9页)
叶余生走过来,打断他们的对话:“先不谈工作的事了,洗手准备吃饭。”
任临树领着梁赫走到餐桌旁坐下,说:“来看看,有没有你爱吃的菜。”
“我做得不好吃,期望值不要太高。对了,喝点什么?饮料,还是酒?”叶余生拉开冰箱问。
“开车过来,不能喝酒,我喝橙汁。”阿姜举手。
梁赫说:“我喝水就行。”
任临树亲自给梁赫倒了一杯水,说:“没人能让梁赫喝酒,自我认识他起,他就滴酒不沾,非常谨慎。我一直在想,哪天梁赫咱们俩能干一杯酒,那会是怎样的情景?”
“喝他喜酒。”阿姜抢着说。
“结婚我也不会喝酒。”梁赫否定。
“那他们俩结婚的喜酒呢?”阿姜不服气,指着任临树和叶余生问。
梁赫摇摇头,正经严肃地说:“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喝酒。我的职责就是保护老板,随时待命,我不能喝酒。”
“真是个无趣又死板的人。”阿姜还是喜欢像杜宴清那样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的雅痞。
晚餐过后,送走梁赫和阿姜。他自觉地在沙发上铺好枕头和被子。天气阴冷,她知道这样下去对他的颈椎没有好处,但她和他目前还没有到进展到可以裸裎相向,同床以眠的地步,每次亲密也仅在于拥抱和亲吻。他尊重她,怜惜她,克制着内心的蠢蠢欲动。
但叶余生喝了一些红酒,她微醺、朦胧地凝视他,轻轻地伏在他的胸膛,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说:“只有阿姜知道,我有个令人害怕的毛病,我今晚要先和你说一下,免得以后半夜里你醒来害怕。”
“嗯,你说,我不怕。”他拍拍她的肩,下巴在她发丝间摩挲。
“睡觉的时候,如果身边有人,我会忍不住想听听她的心跳,摸摸他的鼻息。我自己也知道这是儿时阴影造成的创伤,我没法治好我自己的心疾。”她没有安全感。
“牙医也不能给自己拔 智齿。听说池之誉在附近开心理诊所了?下次让他帮你解梦。不过……我好像忽略了某个重点……你上上句话的意思是,我可以进房间,睡在你身边?”他惊喜地说。
“临树,我不想再虚度光阴了,你能出现在这个小房子里的时间,对我来说,很宝贵。我们是彼此的爱人,是完完全全属于彼此,我不想以后有遗憾。”
“我们共同的仅有的遗憾,就是错过的那十四年。”他扳过她的头,吻住她的唇,缓缓地直起身,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卧室,她羞得闭紧双眼。
他低声温柔地说:“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一轮弯月挂在树梢上,透着清冷的光辉。
这样的欢愉,还能会有多少天?
他早上醒来时,她已经在厨房忙碌了。昨夜的温存,让他沉浸在暖心的“起床气”中,真有点想赖床了。
一通电话,搅了他的好心情。周瑞打来电话,说要见面谈谈,还特别强调,是和女儿的死有关,觉得还有些疑点,需要重新再作调查。
“警方不是已经出示调查结果,难道还存在什么疑点吗?”任临树拿起晾挂好的衬衫,边穿边讲电话。
周瑞在电话那头说:“本来是没有疑点,但我听小女说,你现在交往的女人,是当天目睹得晚死却没有作为的心理师,而且,十四年前你们就有感情。你有没有怀疑过她,在她看到得晚和你喜帖的那一瞬间,她起了教唆得晚自杀的心……”
“子虚乌有的事。”他见叶余生站在门口,她指了指餐厅,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他点头,她带上房门离开。
他继续对周瑞说:“这是有罪推定,根本不公平。”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否则,我就亲自去见见你想袒护的那个人。”周瑞不悦。
任临树装作无事发生,将她做的爱心早餐吃完。
她也换好衣服,化了淡妆,准备去上班,她主动说:“我自己乘车去酒店,你去忙你的。”
“好的,我要去见个生意伙伴,不顺路。你要不在家休息一天?其实那份工作,完全可以不做,你要是觉得闲来无聊,可以去池之誉的诊所帮帮忙。”他建议着。
“我跟你说过了很多次,不会再从事和心理学有关的工作,你不用为我操心。”她摆弄着桌上的绣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