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第二天,吴思思在窗外的阵阵鸟鸣中醒来。

穿好衣服化了个淡妆,吃了早餐带着沈寒山往市区里赶。

郑芳云的画室在淮梓路的小巷里。

当前买下来的时候还算是个挺偏僻的地方,可现在这一块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不光是市里有名的艺术一条街,还私家展览厅、画室林立。

平时大路上行走着各式奇葩,有一身白衫拿个破碗的,有一头长发回头满脸络腮胡的,开口就是一句小亲亲,妖孽横行,充满资产阶级情调的邪恶气息。

吴思思从车上下来,陈雅茹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陈雅茹是郑芳云在世时最器重的关门弟子。

前些年离婚又带着个孩子,生活不易,郑芳云便把画室暂时留在她的手里,算是给了一个讨生计的地方。

今年陈雅茹再婚,嫁了个不错的男人,加之郑芳云画室也到了最后更改的时间,于是一早打了电话给吴思思,希望她无论如何也要过来一趟。

吴思思先一步跟着陈雅茹进了画室。

沈寒山在外面抽着烟,一边靠在路旁的树边欣赏台湾的街景,一边四处打量那奇形怪状的行人过客。

偶尔咧嘴一笑,觉得新鲜。

没想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突然站在他面前,仔细一看,还是是个熟人,多年没见的于晓珊。

于晓珊就是华音当年那个文学社副社长,私下里找过吴思思不少的麻烦。

沈寒山记得这人倒不是因为她的长相或是吴思思的关系,而是因为这人屁事儿不干,专门搞个破茶话会扰动少男芳心。

华音作为北城唯一的艺术类高校,校内美女资源相比其他普通学校要丰厚得多。

于晓珊这厮自打当了个文学社的副社长,每日里不去琢磨《红楼梦》,见天儿的就想着搞什么茶话会,打着“交流思想,共同进步”的口号大行其道。

沈寒山觉得他们这完全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因为那破茶话会在他眼里就是一相亲基地,虽然他本人对那茶话会一点兴趣也无,可架不住他那几个室友兴致满满。

时不时的吆喝着他过去,次次都是高朋满座,前面几个或美或丑的姑娘端坐其中,后面围了一群或美或丑的男生,有衣冠不整的,有手下夹书、一脸深沉的,还有像沈寒山室友是有那样头顶刷了几层摩丝、一看就知道图谋不轨的。

那些姑娘每次会面的话题都不相同,但大多离不开孤独,自主与女性自由。

这群女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衣着鲜艳妖娆,眼中坚贞无比,对男权主义不屑一顾,并坚信给女人一个杠杆,她们不仅可以翘起地球,还可以消灭所有男人,通过万能的科学探索出单性繁殖的奥秘。

这样的话题让沈寒山实在不寒而栗。

但他没法反抗,因为他为了偶尔能出去跟吴思思过夜,寝室必须得靠那几个哥们儿掩护着。

于是,那段时间,沈寒山对于晓珊的成见大得不行,连带着看那些茶话会的女生也犹如妖魔鬼怪,觉得她们一个成神,两个成双,四个凑在一块搓麻将,超过十个一准是祸害。

于晓珊看着沈寒山,脸上有些久别重逢的惊喜。

张嘴看着他喊:“大仙?”

沈寒山扯着嘴角轻咳一声答:“哟,于社长。”

于晓珊低头一笑,还显得挺羞涩。

开口问:“大仙你怎么也来台湾了?”

沈寒山沉默一会儿道:“跟着我媳妇儿过来的。”

于晓珊一听沈寒山结婚了,心里不禁有些低落。

但这也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情绪,毕竟她自己现在也有了未婚夫,怎么说也不会再对沈寒山有什么实质的兴趣。

靠过去偷偷开口:“对了,大仙你不知道吧,这个画室,听说是吴思思她妈的呢。”

沈寒山挑了挑眉毛答:“知道啊。”

于晓珊于是又笑着接话:“哦也对,你们以前毕竟是朋友。大仙你后来出国了不知道吧,吴思思大三/退学了。那之前好多人偷偷摸摸说你两是情侣呢,真是有毛病,还是你出国了那些人才消停的。”

沈寒山沉默的把烟头按灭,刚想说话,吴思思就从画室里出来,对着他喊了句:“寒山,我们回去的时候也给你爸妈挑两幅画回去吧。”

于晓珊看见吴思思的脸,瞬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