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是替身【肥章】(第5/6页)

“那只是习惯。”阮胭闻言,竟然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她开始客观地陈述,“沈劲,那只是这两年来我们做.爱做得太多了,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只是习惯于这种情热纠缠了。但这并不是喜欢。”

沈劲掐了掐手心,尽量克制着自己起伏的情绪,“好,那你说,什么才是喜欢。”

“喜欢。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看的《廊桥遗梦》吗?一眼万年,见过就不忘。那就是我所理解的喜欢。”

阮胭看着他,又补了一句,“就像你以前对宋叶眉的感情一样,为她栽满整片榆叶梅,为她保护她的妹妹,为她……”

“别说了,阮胭。”

沈劲的手已经用力攥紧,他在忍受一种异样的痛,那痛觉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尤其是当她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只觉得她是在扯他的结痂,后颈处,前天为她挡下烧碱水的那个地方、那个已经在渐渐愈合的地方,刺啦一声,他的痂全被扯开了。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喜欢后,就不能再重新喜欢上别人了吗?”

沈劲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他的眼尾在微微发红,说话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我做错了,不尊重你,不记得你生日,甚至不知道你的忌口与否……这些我都可以改。但是,我并不认为,喜欢过一个人是一件错事。我可以把感情当千斤举起来,为了我爱的人去拼命;但我也可以在决定放下时放得彻彻底底,比谁都干净、比谁都利落。我沈劲,拿得起,也放得下,身和心干干净净,我问心无愧,你凭什么说我对你的不是喜欢,是习惯?阮胭。”

“你说的什么破桥遗梦,老子只会觉得那是两个懦夫!生不在一起,死了还要膈应人,爱不说出来,没为对方做半点实事儿。对,那可能是你口中的喜欢,但那也只配叫喜欢了。”

“而不是爱。”

这最后四个字,沙哑到极致,他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他寂静地注视着她,拇指掐着食指,忍住想把她搂进怀里痛骂一顿的冲动。

阮胭也沉默着,两个人在沉默里对峙。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沈劲仿佛先败下阵来,他走到窗边,兀自点了根烟,猩红的火光亮在他掌心。

阮胭看着他的背影,把心里某种莫名的喧嚣压住压住再压住。然后,她对他平静地说:

“对不起,我还是想分手,我可能……”

“没有喜欢过你。”

“你再说一遍。”他愣住了,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说,我没有喜欢过你。我可能只有做.爱时和你最习惯。”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那么依赖我。”沈劲的喉结滚了滚,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长得好看。”

长得好看?

这他妈算什么理由?

沈劲什么都不想说了,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只有死命地把烟头掐着,才能克制住不往自己手心烫上去的冲动。

“我走了。”这三个字,阮胭说得相当平静。

火光把沈劲的侧脸照亮,他掸了掸烟灰,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啪地摔到了地上。

最后彻底归于平静。

他只听到了自己自嘲的声音:

“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你就是跪着求我都没用了。”

阮胭捏了捏掌心里的钢笔,感受到它的冰凉刺骨,她答得坚定,“分。”

说完,阮胭慢慢走下楼。

张晓兰还端着顿好的鸡汤出来,看到阮胭又站在鞋柜前穿鞋了,连忙问她,“夫人,你要去哪?不吃饭吗?”

阮胭穿鞋的动作顿住,看了她一眼,说,“我要回去了。”

“怎么还要走?”张晓兰这次直接要哭出来了,“不是和老爷和好了吗?”

阮胭说:“没有。”

张晓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夫人,你走了我也不干了,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会养鱼,会浇花,还会做饭……”

阮胭摇头:“我养不起你。”

“不要。”张晓兰呜呜地哭了起来,“是夫人你教我减肥,教我说普通话,教我变得越来越好,夫人,我吃得很少的……”

阮胭说:“听话,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在这里好好干,沈劲是个很大方的主人家,你干到年底就能回平水镇盖个大房子了。女孩子还是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