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3页)

可是儿子去年才新婚,赶着塞人不大好,更不用说,儿媳还是跟自己一个姓,都是葛家的女儿。再说嫡庶有别,当然还是儿媳早点生个嫡长孙才好,不然庶子先出生,王府里又是一番妻妾斗争。

豫王妃忧心忡忡的,大郡王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老婆没办法鱼水之欢,外面的娇花软玉多得是,隔三差五换一个还新鲜呢。比如最近勾搭上的一个当红花旦,端庄里面带着三分妩媚,浪荡之中有蕴含五分正经,勾得人心痒痒的,一时三刻都丢不开手。

“大郡王。”小厮喜滋滋的走了进来,献宝似的,将一个黑漆盒子递了上去,“那东西送过来了。”

大郡王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的红色小药丸,“嘿嘿”一笑,“要说那道士也是一个不正经的,净炼制一些房中秘药,不过嘛……”咋了咂嘴,“效用不错。”

不错,今夜又可以让那妇人叫个半宿了。

“你不知道?!”武帝勃然大怒,指着靖惠太子的脸骂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蠢货啊,还是死人啊?!你自己画的画,被人做了手脚都不知道。”将案头的一沓折子狠狠一甩,“你自己好生看看!”

靖惠太子战战兢兢拣了折子,一本一本翻开,有弹劾自己进献寿礼不尽心的,也有弹劾自己对皇帝不敬的,更甚至……,还有说是天生异象,乃是什么社稷有劫数的不祥兆头,言下之意,就是储君的人选有问题了。

越往下看,越是一头冷汗止不住。

武帝冷声道:“朕问你,这些折子你打算怎么压下去?你这个储君,面对臣子责难的时候,又有何样的应对办法?”眼里是说不尽的深深失望,怒斥儿子,“总不能等朕百年之后,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儿臣去查,去查!”靖惠太子汗如雨下,慌忙解释,“既然是有人在画上糊了石麟粉,而这幅画,自画好之后就没有让旁人碰过,只有……”咽了咽口水,“只有儿臣传进府中的裱画师,一定是他捣的鬼!”

武帝一声冷哼,“还不算太蠢。”又道:“不过只怕已经迟了。”

既然有人通过裱画师做的手脚,那么裱画师,要么已经远走高飞,要么就被杀人灭口处理,哪里还能够找得到?太子啊,实在是太没有心眼了。

靖惠太子虽然城府不深,但也不是蠢人,听得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可是仍旧不甘心的小声道:“也不一定,还是让儿臣出去找找看吧。”

----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有信心。

回到太子府就吩咐去找裱画师,等待的功夫,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走来走去。没多会儿,太子府侍卫哭丧着脸跑了回来,“没人了,那裱画师前几天就没去店里,他在京中也没有家眷,谁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怎么会这样……”靖惠太子一下子软坐在椅子里,额头冷汗又冒了出来。

“太子殿下,殿下!”一个小太监飞快来报,“太子殿下,姬大人过来了。”话音未落,拥有特权的姬暮年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暮年。”靖惠太子脸色惨白,挥退了下人,“这一次,孤的麻烦大了。”将那些弹劾折子都说了一遍,“原本姐姐的事就闹得满城风雨,再加上这个,而孤……,连个捣乱的小人都抓不住,父皇不知道有多失望……”

“太子!”姬暮年微微皱眉,沉了脸,“成大事,遇事岂可慌乱?不论抓不抓得到幕后的人,殿下都不应该在此刻消沉,否则皇上瞧了,岂不是更嫌太子……”无能懦弱几个字太刺人,忍着没有说出口。

靖惠太子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又摇了摇头,“可是……,不论孤如何假作镇定也无济于事,父皇这气生定了。还有那些不怀好意的臣子们,谁知道存了何样心思,他们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狠狠弹劾孤的。”

“请恕下官僭越。”姬暮年身量颀长,站得又直,对比垂头丧气的靖惠太子,他就好一杆青翠碧竹似的,“这件事,原本就是太子殿下做的不妥当,献给皇上的寿礼,怎么能叫外人插手?既然插了手,又怎能不等寿礼献上就不管那些人了。”

----不让他吃一堑,就不能长一智!

靖惠太子的性子软弱,但对应也有好的一面,便是很能听进去好的意见,哪怕是尖刻刺痛他的,也还是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是孤太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