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件事!(第6/10页)
“我想听能让我睡觉的歌。”
“好。”他笑起来,说,“听了歌就要乖乖睡觉,知道吗?”
“嗯。”
他真的唱起来,却是一首旋律优美的粤语歌,我听不太懂歌词。
叶思远的嗓音真好听,夜深人静时听着他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温婉歌声,我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一首歌唱完,我依稀只听懂了一句歌词:
……
若你肯,再拥抱紧一点
我愿意用我十年
去换我共你十天
……
我感觉睡意来袭,模糊中,我问叶思远:“这是什么歌?”
“《讲你知》。”他用粤语回答我。
“说我听得懂的话。”
“张学友的,《讲你知》。”他翻译成了普通话。
“嗯……叶思远,你又欺负我,又对我说鸟语了。”
“小桔,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他低沉又温润的声音,就像一首婉转的催眠曲,环绕在我身边,嗅着叶思远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着他的体温,还有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二早上,叶思远给我推来了白粥,又把水杯和药片放在床头柜上,嘱咐我自己喝粥吃药,等他回来了就帮我擦身抹药膏。我知道他早上有课,心里烦躁不想多说,挥挥手就叫他可以走了。
没想到,过了一个小时,他竟然回来了,走到我床边俯身看我,轻声问:“小桔,你有没有好一点?我帮你测个体温吧?”
我撑开眼皮看他,问:“你早上不是有课吗?”
“我请假了。”他在我床边坐下来,笑着说,“我也帮你请假了,昨天医生开的请假条,我带去给王佳芬了。”
“你能请假吗?”
“能的,我和老师说,我家人生病了。”
我有些感动,因为叶思远说我是他的家人。
叶思远一边伸脚夹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盒子,一边说:“王佳芬很担心你,想来看看你,我没答应,告诉她你这是传染病,不方便探视。”
“嗯,是别来的好,被她看见我这副样子,晚上都会做噩梦。”
“怎么会。”他笑笑,脚趾夹出体温计,低头想了想,又把它塞回去,咬着盒子起身去了洗手间。
一会儿后他回到我身边,弯下腰把嘴里咬着的盒子递给我,说:“体温计我帮你洗过了,你放心,咬着的那头……我没碰到,你赶紧测一下,测完了我帮你擦身抹药膏。”
我拿出体温计,心里不是滋味,说:“谁嫌你了。”
他抿着嘴唇又笑了起来,安静地坐在床沿看我测体温,几分钟后我从嘴里拿出体温计,他立刻凑过来和我一起看度数。
“三十八度六,降了一些了。”叶思远的神色看起来放松了一些,然后他又大费周章地推来热水,帮我擦了一遍身,再为我抹了药膏。
我对他说自己来就行,可他只是摇头不答应,我也就随他去了。这时候有他在身边,我还是感觉很踏实的,看着他一丝不苟做事的样子,我就觉得温暖得不行。
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在我生病时如此照顾过我,以往感冒发烧都是我自己吃药撑过去的,哪怕是去医院打点滴,也都是一个人。头一次,有这么一个人,他担心我、记挂我、宝贝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记起前一晚他为我抹药时说的话,看着我满身的红块,他说:“小桔,这些东西怎么不是发在我身上呢,看着你这么难受,我真是……”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轻柔又仔细地为我抹药膏。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心疼和怜惜,我突然就觉得身上的不适减轻了许多,这些讨厌的疹子似乎都不存在了。
叶思远,得夫如你,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周三、周四,叶思远都没有去上课,每天上午,他就在家里陪我,帮我做白粥当早餐,为我擦身、抹药膏,监督我吃药、测体温,洗掉我弄脏的衣服、床单、被套,再洗掉前一天积下来的碗筷;中午时,婉心会来家里帮我们做中餐和晚餐。叶思远觉得我生病应该吃得清淡卫生,但他实在不会做饭,于是我只能拜托婉心。
下午,叶思远就陪我去社区诊所打点滴,点滴很多,每次都需要挂三个小时,他就一直坐在我身边,帮我拉拉毯子,陪我说话,或是在我睡着以后,帮我看着点滴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