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才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第2/3页)

钟笔挥手制止他,“OK,我明白,你只是不想一个人吃饭,以后我会带上你。现在——”她将左学面前的碳烤牛里脊端走,换上一玻璃盆翠绿的海草,“你不能再吃肉了。”她又想起一事,“对了,你可以不用背《大学》,但是《唐诗三百首》你尽快给我背完,入学考试十有八九会考。”

左学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巫婆”,不过不敢让她听见。

张说下了班来看他们,见左学趴在桌子上解方程,小小的人坐在凳子上,小腿还够不着地。钟笔窝在沙发上看言情小说,整个人蜷成一团,眼睛差点钻了进去,连他进来都不知道。还是左学喊了一声“张叔叔”,她才回过神来。

“看什么?这么投入?”他自己倒了杯水喝。

钟笔合上书,回味无穷,“有趣的故事。”张说随口问:“哦,讲什么?”她伸了个懒腰,跑去冲咖啡,“男女间的感情纠葛。相遇,离别,重逢。”任何故事都可以用这几个字概括。就像中学课本分析段落大意一样,千篇一律,但是她依然乐此不疲。没意思的人生总要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来做。

张说跟了进来,想了想说:“你不觉得左学的教育方式可以更为……嗯,正常一些?”钟笔方明白过来他要讲什么,“说实话,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虽然我不指望他成为天才,但是我也不希望浪费他的天才。”瞟了他一眼,“你自己也是天才——对此,有何看法,愿闻其详。”

张说立即说:“我不是天才,我只不过上学早,读书多。”20岁硕士毕业并不算什么,北大一抓一大把这样的怪胎。但是没有几个人在他这个年纪便成为“全球数字人物”之一,这其中当然另有辛酸。

钟笔探头看了眼在客厅里埋头苦学的左学,“我带他去测过智商,是比平常人高一点,但是更多的是归功于他的努力。我想任何一件事,你努力到最后,就有了天才。”她不愿再谈这个话题,捋了捋滑下来的头发,随口问:“你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张说回答的非常简要:“工作。”

钟笔笑起来,这个人,还是这么不懂幽默,一本正经的让她心痒难耐、蠢蠢欲动。她忍不住逗弄他,极度渴望打破他的冷静自持。她十分愿意看到他为她意乱情迷的样子。蹭过去,一手抱住他腰,右手食指在他唇间来回摩挲,一轻一重在他耳旁吹着热气,喃喃细语:“什么样的工作……嗯……”声音,动作,神态极具魅惑挑逗。

就在她即将含住他柔软的耳垂的时候,张说推开了她,面色潮红,心跳很快,看她的眼神又爱又恨,显然极力克制着自己。门没关,左学还在外面,他们不能不分场合——他开口,声音沙哑,暗含情欲,“我跟左思通过电话了。”钟笔浑身一冷,“哦!说什么了?”

“他不肯离婚。”

提到这事就心烦。钟笔抚着额头说:“香港的法律,离婚虽然有点困难,但是这并不是问题,我握有他出轨偷情的证据。最重要的是——”她瞄了眼门外,声音不由自主放小:“左学。”

左思不可能放弃儿子的监护权,她也不可能放弃。她抛弃过他一次,不会再犯这等弥天大错。

张说许久没说话,“这事慢慢来。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如果左思执意不肯妥协,那么双方唯有对簿公堂。只怕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攻防战。

钟笔换了个话题,“左学就要上学了,需要添点东西,你陪我们一块去吧。顺带教教他怎么在二十岁之前拿到博士学位。”

张说横了她一眼。看在为人父母的份上,没有说她。也许左学可以在二十岁之前拿到博士学位,书本上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难读的。但是这一切,全要看他个人的兴趣,也许他将来志不在此。张说将话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钟笔对着镜子化妆,“左学,我和张说晚上出去吃饭,你呢?——到时候别又掀桌子,说我撇下你独自出去逍遥。”左学抹了抹鼻子,将练习册送到她跟前检查。钟笔今天发狠惩治他,丑话老早就说在前头,当着张说的面说没有解完方程式,不准吃晚饭。

她向来言而有信,说到做到。所以左学才敢因为她答应带雪媚娘、榴莲酥却又忘了而大发雷霆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