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接招(第4/7页)

  八阿哥也说:“起来,这个样子,传出去象什么?”

  九阿哥哼哼唧唧地爬起来,看看自己满身泥泞,咬咬牙,拼着再摔一次,再坏也更糟不到哪里去。

  九阿哥再次趴在泥浆里喘气,正想说可算输完了,却听见小魔女一本正经地感叹:“对九爷不够公平,要五局三胜才算数。”

  第三次,九爷像只猪一样毫无形象地滚在泥地里,毫不意外地听见她再次修改规则,变成七局四胜,而他那个见色忘弟的哥哥正在一边自负地摩拳擦掌。

  睁眼望天,想了半刻钟,九阿哥一骨碌爬起来,抛下八阿哥,走到对着窗户的地方,深深一揖:“小弟千错万错,只求嫂子看在八哥的份上,饶了弟弟这一遭!嫂子若是想看八哥英姿勃发的模样,当找十三弟十四弟陪练才是。弟弟我是软柿子,也是狗熊,衬不出八哥的英明神武。”

  话还没说完,楚言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在屋里四下搜寻趁手的东西,抓起扫炕的笤帚,一把掷了过去:“胡说八道!找打!”

  好一个九阿哥,轻轻巧巧接了下来,口中称谢,用笤帚胡乱扫了扫身上的泥巴,恭恭敬敬递给八阿哥:“多谢八哥教导。”

  八阿哥接过去,一脸好笑:“还不快回去换身衣服。”

  “是。”九阿哥得了赦令,顾不上对楚言说什么,脚底抹油地跑了。

  他的眼对上她的,两下都笑了出来。

  他一边走回屋里,一边笑问:“气可平了?”

  “还差点儿。太便宜他了!要不是还有事儿求他,我非找个机会自己动手不可。”

  “你饶了他吧,他是真心为我们好。”进到屋里,见她仍靠着大开的窗户,蹙了蹙眉,抢过去关上,一握她的手,冰凉,不由起了两分恼意:“穿这么点,吹冷风,存心要闹出病来。”

  忙把她的两手合在掌中捂着。她两眼上下打量,笑道:“那只狗熊蹭了你一身泥。”

  他想想也觉得好笑,等她的手稍稍热起来,自去边上一个箱子里,翻了件外袍出来换上。

  她还在想着九阿哥的熊样,叹着气说:“我原以为九爷是你们兄弟里,最像黄带子的一个,谁知,耍起无赖来,竟是这般模样。”有点象偶像破灭的感觉。

  他换好衣服,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小心地环着,口中笑道:“那是因为他没把你当外人。”

  “难道他打小就是这样?”

  “他打进学起,就总来求我帮他做功课,无赖痴缠的样子,我反正是看惯了。人前,皇阿哥的架子还是端得十足,等闲不曾被人看破过。”

  “你总替他写功课么?”

  “罚抄书什么的,会帮他抄一半,有时他赶不出第二天要交的文章,也会帮他。交不上功课要挨打,还要被他额娘数落嫌弃,也怪可怜的。”

  她突然想到一人,吞吞吐吐地问:“那个,八福晋,也是你们一起长大的吧。”

  他望了她一眼,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不是。她常常会进宫,老早知道有这么个人,见到的时候,我已经十二岁,她九岁。”

  记得很清楚嘛!她撇撇嘴。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他心中起了一股暖意,轻轻吻着她:“放心!她不会再设法与你为难。”

  “呃,其实,我倒不怕她,不过觉得,是我对不住她,你,我——”她咬着唇,努力地理清自己的心思。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她在为这个介怀,下了决心:“楚言,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你不要恼,慢慢听我说完,好么?

  “说实话,当初,我年少之时,大概是喜欢过她的,和她的婚事,也是欢天喜地答应下来的。

  “宝珠的额娘在宫中抚养长大,原本也要嫁到蒙古去和亲。安亲王极爱这个女儿,几次向太皇太后求情。太皇太后念在安亲王劳苦功高,亲自为她挑了明尚额附。宝珠年幼丧母,安亲王爱屋及乌,将她接回府中养育,视若掌珠,不免有些溺爱的过头。据说,她幼时生得粉雕玉琢,冰雪可爱,又能言善辩,颇得皇阿玛的欢心,安亲王福晋进宫请安时常常带着她,宜妃有时也会把她留下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