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4页)
谢敬彦敛眉薄笑,掠过魏妆浓柔的青丝:“那么四月底成的婚,上月的次数便累计到接下来的月份里罢!”
哪有这般无赖的说辞?上月底成的婚,那时这话还没提出来呢。
魏妆咬唇抗议,然而男人向来另行蹊径,和他岂有道理可诉。
子时的烛火打照着清健的身影,也映出彼此翻涌的情动,太久没有过了,一忽儿又焦切地拥缠起来。在彼此变得信任的关系中,一切巅峰便来得那般自然而然,忽而倒去床沿,媚糯娇声渐促。
所幸卧房搬得僻静,也只是两个人沉浸的世界,全然不计打扰。
旁侧耳房守夜的婢女,明明前些时都很安逸的,怎的今夜只听三公子与少夫人的厢房里,不时地传出猫儿一般的动静。起初本困倦不已,后来竟隐约听似女子泣祈,思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情况,连忙燃起烛灯过去瞧瞧。
然而才去到门外,便见那窗纸上不知怎的破了个指甲洞。内里窥见三少夫人婀娜媚弱,娇软地泣着“彦郎……”,而一向龙鳞凤髓的三公子肆狠深沉,竟将少夫人要的那般。羞得婢女紧忙头一低躲开了。
*
隔日端午,未免夜长梦多,魏妆就用谢敬彦添的两千两,凑齐了六千五百两送去悦悠堂,从乌千舟手里盘下了花坊。
乌千舟那边尚须一二日打点行装,正好她利用这个时间,把选好的花坊名字送去牌匾坊造制成牌。
盛安京过端午节向来热闹,街头巷尾的,家家户户悬艾草,吃粽子,还有每年本应举办的龙舟竞技。今岁因工部恰在治理京畿河道,而挪去了旁边相近的沧州河,魏妆嫌远就没去观看。
但在谢侯府里也布置了射彩粽、缠五色编绳等活动,魏妆从外面忙碌回来,便参与其中,又在老夫人的上院里用过了家宴。
关于她和谢敬彦的情动,似乎并没被发觉。魏妆起先还担忧,倘被旁人听去又要生非议,待家宴上观察了一会,这才稍安下心来。
蓦然后知后觉地想,男人为何把卧房放到僻远的院角去,心里暗生出了一丝羞恼。
皇上在宫里宴享赏赐,谢敬彦进宫去用了筵,带回来赐予的夏衣、扇子等物,正好不用买新扇了。
深夜他贪婪难餍足,竟把四月的次数连用去了两回。扰得魏妆一夜只睡两三时辰,去晨昏定省早请安,好在容色娇润,没被旁人看穿。
魏妆记着清楚账,可不管他抵赖,她现如今在外头有窝,女子但有了自己屋舍便有底气,惹恼了她就搬去花坊里住。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算看明白了,“底气”的确是个好东西。宫里太后皇后皆喜欢她,有了娘娘们的袒护,谢府几房夫人拿自己不敢轻慢。
魏妆且把花卉打理好,之后自是过得舒心爽利的。
朝廷官员端午沐休一日。假期结束后,男郎们上职的次日,大早上谢府竟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丑事。
说来却是与绿椒那婢子有关。
原是绿椒夜里偷觑三公子宠爱三少夫人,又因着先前男仆送给她的春工小画册,而焦思难捺不已。恰逢晨起撞见二公子谢宜从外头宿醉回府,她便一刹那脑袋发热,悄悄溜进鸣鹤院,爬上了谢宜的床榻。
绿椒心里想着,二公子过阵儿就要娶正妻,这个时候或者需用一个通房。
也是大夫人汤氏警觉,听管家说儿子与同僚喝得宿醉头疼,恰好派人过来瞧瞧。结果便瞧见,昏睡的老二怀里,那刚祛下衣缕的贱婢绿椒。
若是汤氏自己的奴婢,却倒好说,顶多打骂一顿撵了。但这可是二房祁氏那边的得脸丫头啊,还好没来得及如何。
眼瞅着下个月老二就要迎娶安国公府的嫡小姐进门,这个时候祁氏给他塞绿椒过来,安的什么心?分明就是故意在破坏与安国公府的关系,其心可诛!
汤氏就把衣衫不整的绿椒,气汹汹捻到了老夫人的上院里。
正是晨昏定省时候,各房的夫人小姐们都在场,祁氏却还沉浸在新琢磨出的发髻上,懵然不知何故。
罗鸿烁端肃地蹙着眉头,这事儿就闹得很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