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3页)
三郎乃是老太傅亲自栽培的卓秀英才,未来朝中栋梁,何能耽于闺中纵乐?也怪罗鸿烁自己,早该把魏妆也叫出去才是。
老夫人心下不悦,担忧自个孙子。然而等到一会儿大房汤氏过来置喙,却又莫名地偏袒了起来。
汤氏自然也有她那边的婆子给她般般汇报——啧,从前都说三郎云卷云舒,德才与容俊兼备。想不到呀,竟然比大房的几个儿子还耐不住情致。
汤氏连歇也不多歇,当即乐哉哉跑到琼阑院里,便对老夫人含沙射影道:“母亲向来甚重门第,把咱们谢侯府治理得家风高尚,子女个个人中翘楚,不似旁的那些家族,出个这样那样的琐碎,三日两日落人闲话把柄。譬如宸郎娶的司马氏,瞧瞧多本分淑德,平日与老大房里是一点声儿也传不出……哪像三郎屋里的,夜半叫水都弄得恁大动静。这里不是外州府,是京城皇都,母亲合该管管,之后还有孙儿媳要入府呢,如何做出榜样?再则,三郎可是您眼中的沧海遗珠,你忍心看他纵意闺欢。”
罗鸿烁虽也觉魏女缺少贤妇淑德,但能怎么办,亲都成了。可被汤氏这番形容,却听得甚为不悦,她自个大房三个儿子两个待嫁闺女,事儿多得忙不过来。这都出城去享福了,还不忘派人盯着二房那边。一家子嫡亲,真就是看不得老三敬彦半分好!
老夫人就冷冷地回她道:“魏妆忙碌花坊,夜里睡得晚了些,年轻人莫不睡得晚?四姑娘蕊儿半夜还醒来唤吃的呢,这无可非议。你莫忘了,当日能迎娶到她,可是咱们谢府上人人期盼的,否则现在换做那饴淳公主,有得你消受!这次也是多亏她出主意,才让你大房丁点儿亏都不用吃,如此利落的处理干净此事。再要说起司马氏,进门也有几年,先前府上丁忧,定也叫她委屈不少,今后莫再约束着她,府上也该添点新丁了。”
这趟去庄子上进补,春夏之交孩童们都放了风,老夫人瞅着那一个个小萝卜小土豆丁的胖崽儿,也不免眼馋了起来。
是以,虽然听婆子禀报魏妆姝媚,但相比起添丁的渴望,便没那般忌讳。反而还有一丝盼着,以魏女那玲珑翘娇的身姿骨,没准儿能快些怀上。
听得汤氏瞬间就不吱声了,她的确舍不下汉阳郡主这门高枝,主要还怕得罪不起。好在有魏妆出的连环主意,才把主动权落在了谢府手上,之后谢莹若再议亲,还能不受波及。
当下竟也心虚起来,只又反思着,平素对大儿媳司马氏似乎的确严苛。被老夫人乍然一提醒,是该催一催肚子才行,省得好事又被二房占先了。
罗鸿烁偏袒完毕,想想还是不太放心,须得把魏女叫过来敲打一下。
傍晚魏妆从花坊回来,老夫人身边的郑婆子便过来传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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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阑院里幽幽点着熏香,尚不及回房落脚的魏妆,攥着茶杯坐在侧座。
耳听罗鸿烁寒暄了几句,而后话音一转,念叨道:“听说连日来魏妆睡得晚,夜半了还在洗水。三郎选部考核渐近,你花坊亦开张在即,便是年岁轻时体力丰沛,可也须注意着从长计议,不得肆意熬夜。”
好嚒。
虽一字未明说,魏妆却已经听得明白了。敢情谢府上不管人多人少,无处不长着眼睛耳朵,连把卧房搬去了那院角,都逃不过被非议。
但这话叫魏妆怎么答?该对那每晚都肆宠她的男郎说去。
魏妆这个月才是真正的“认赌服输”一方,谢敬彦那权臣竟一扫清肃凌冷之傲,对她全然不计深情地眷宠。只彼此在深邃的融合间,许多情愫却无须言语便能表达。而一旦信任了则更能轻松开放,次次都共同达到致为极乐的巅峰,竟是叫她也情不自禁地顺应了。
再活一世,她可不想用旁人的眼光束缚自己。便真再嫁给谢三郎,也须提醒自个的心意才最重要。
她喜欢,她就迎合。她若不喜,谁迫着她都没用。
魏妆双颊微地一赧,心里寻思都推给罪魁祸首谢三吧,嘴上只乖巧敷衍道:“多谢祖母关爱,孙儿媳妇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