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3页)

新盈科科技,庞大巨富的商业家族,但是和路家比起来,它却只能说是新贵。

因为路家早在民国时期以官盐和股票发家,两百年间,路家的足迹遍布所有可以捞钱的行业,财富和权力如同指数式裂变膨胀成一个可望不可即的第一梯队的象征。

近十几年,路家一直扎根于房地产行业,在许多新兴行业上投资参股却并不深入。

原来最近是打算进入科技行业吗?

路之遥面无表情地坐在祁镜澍办公室里。

没多长时间,办公室门打开,祁镜澍一眼看见她。

他有些疑惑:“你不是走了吗?”

“对,然后突然想问你点事,就回来了。”路之遥看向祁镜澍,开门见山,“你要对付路家?”

祁镜澍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平复了。

算了算时间差,大约是电梯间的话被她听去了?

祁镜澍松了松领带,解开几颗扣子,露出了纤长白皙的脖颈。

他走向座椅,“是。”

“哦,看来是我误会了。”

路之遥顿了很久,看着祁镜澍倒水的背影,“原来你也没有那么忠诚。”

原来祁镜澍既不忠于她,也不忠于路家。

饮水机的水溢出了纸杯杯口。

祁镜澍毫无所觉似的,任由冷水满溢而出,打湿了他的手。

许久,他捏紧了杯子。

祁镜澍转头看着路之遥,黑眸里没有任何波澜,“我忠于你。”

路之遥语塞,好几秒,她道:“没有,你没有,你以前忠于的就不是我,是路家。现在,连路家都不是。”

祁镜澍笑了下,这次是真实的笑,这笑里含着路之遥不曾见过的直白的尖锐和嘲讽。

他走近了些,一把按住路之遥的肩膀,膝盖遏住路之遥的双腿。

祁镜澍湿润冰冷的手摸上了路之遥,眸色愈发深沉。

他缓缓收紧力道,圈住她的脖颈。

祁镜澍又笑了,他今天笑得大概比平时笑得频率都高。

不同的是,他的笑像一个没有感情无机质的扭曲的笑。

祁镜澍道:“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

祁镜澍道:“但是我做不到。”

祁镜澍冰冷的手不断摩挲着她的脸,话音很低,“你把我当狗差遣,你把我的骨头打碎,让我成为你满意的狗,最后你却将我扔在一边,仅仅因为我不能让你冒险,你嫌弃我木讷,嫌弃我无趣,却唯独不能说我不忠诚。”

祁镜澍的眼圈逐渐发红,压着话音,声嘶力竭:“是你将我扔在路家,自己离开的。是你拿我当筹码换你的自由的,你抛弃了我,是你!”

路之遥愣愣地看着祁镜澍。

祁镜澍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面上却仍笑着,愈发显得他歇斯底里。

他的手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让路之遥呼吸不过来。

她脸色微红,口鼻并用地呼吸,嘴唇发干。

祁镜澍意识到她呼吸不顺畅后,立刻松开了口,另一只手仍然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地按在他身下。

他眼里积蓄了越来越多的泪水,笑着的嘴角微微颤抖。

祁镜澍低头,凑近了路之遥,平静无波的黑眸里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话音很低,很沉,带着无法挽回的疯狂。

“你知道吗,被抛弃的忠犬,只会变成一只见谁都要咬上一口的疯狗。”

祁镜澍又笑了,笑得他嗓音粗粝极了。

他伸出拇指揩去自己滴落在她的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极了。

祁镜澍轻轻地道:“路家也好,昨天那个沈忱也好,我都不会放过,遥遥。”

这一声遥遥缱绻温柔得仿佛他们是抵死纠缠的情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