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4/5页)

任翊飞点了点头,心下有些惋惜。

他本来可以安享晚年的。

“你要是心中对他还有恨,就当不知道吧……”周婉清说道,“把自己好好的孩子送去孤儿院,他心太狠了……”

任翊飞打断她,不想纠结于往事,便用眼睛瞟了一眼屋内的其它人,低声问道:“他们都是谁?”

“哦,你离开家的时候还小,难怪不记得。”周婉清低声说道,“吸烟的那个是大伯,黑黑的那个是二伯,那个理着平头的,是二伯的儿子周子平,那个卷发的女孩儿是子平的女朋友,叫陈莎莎。

大伯和二伯任翊飞隐约有些印象,小的时候他们总是用或嫌恶或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们姐弟。周子平则比他小几岁,当年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周博远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堆了不少的烟蒂,看起来有些烦躁。周子平则一直晃着二郎腿,一副心不定的样子。陈莎莎靠着他,在涂指甲油,间或和周娅雯交谈着什么,周娅雯好像是在玩游戏,时不时的抬头回她一两句。

除了周博达脸上带着些许阴郁之色之外,倒是一个个都挂在脸上的冷漠。

最终,还是有人不耐烦了。

“到底什么时候能宣布爷爷的遗嘱!”周子平敲了敲桌子,说道,“我们到底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

陈莎莎似乎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低声抽噎了起来,呜咽的哭声在这座宅子里面显得格外清晰与诡异。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晦气!”周子平没好气的斥责她,“死的是我爷爷!又不是你爷爷!你哭什么!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家,你就滚!”

陈莎莎还是个女孩儿,被人这么骂也不敢多说话,只能缩着脖子抽抽搭搭。任翊飞想到任晓晗,两人差不多年纪,心下便觉得不忍,刚想开口,就被周婉清拉住了。

周婉清对着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一个月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他们就是这样的,别管他们。”

周娅雯面露不快,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了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吧!爷爷尸骨未寒,你们也不怕遭报应!”

“娅娅,你打的什么主意,别当我们不知道。”周博达一直没说话,一开口就阴阳怪气的,“快三十岁了还不结婚,就赖在老宅里。嘴上说着孝顺爷爷,要伺候爷爷,把老爷子哄得一愣一愣的。老爷子要是真的分家产,怎么看也是你拿得多。在尸体面前还做戏,假不假?”

“小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娅雯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当即用一双美目瞪着他,反唇相讥:“当初是谁赌博欠了一大笔外债还气死了自己老婆的?怎么,一个从来不尽孝道又被扫地出门的人,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是想分到多少钱啊?”

“我是你小叔!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周博达黑脸道,“我是周家名正言顺的儿子!我拿回我那份家产天经地义!”

周娅雯冷笑:“就算给你拿到了,还是给你养不了老的吧?”

“咳!”周博远大概是听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训斥道,“娅娅,你说话太难听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周博达却不依不饶:“大哥,一家人那是说着好听。等到遗产都归了你们的时候,谁拿我当一家人啊!扫地出门都来不及!”

“真是够了!”秦冠宇终于忍不住开口,拉着周婉清就往外走,“我们走!这里的空气真是让人恶心!”

“站住!”

李时余从楼上走下来,声音冷冰冰的,似乎全无人气:“根据周老先生的遗愿,在遗产分配完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座宅子。”

秦冠宇问道:“我们不要遗产了,为什么不能离开?!”

“抱歉,这是周老先生的遗愿。”李时余和刚才不同,此时的他,脸上多了一副金丝眼镜,透着一股疏离感。“各位必须在这里为周老先生守灵满七日,七日之后我自会宣布周老先生的遗嘱。为了防止各位中途离开,各位的交通工具我已经通知人拖走了。”

“靠!不是吧!”周博达走到窗前,果然看到自己的车子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他看着李时余,狐疑道,“你把我们都困在这里,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周老先生做这个指示的时候,娅雯小姐也在场。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向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