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坟(下)(第4/6页)
白翌不多说,松开我那只完好的手,探过身子又一把抓过那只皮开肉绽的。我疼得一个机灵,下意识拉住了他,靠你要抓也别抓我受伤的手啊!然后他看了看我说:“你没抛下我,你认为我会么?要么两个人一起掉下去,要么两个人一起上去。”
我没有说话,也说不动了,只点了点头,把那只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经意间往下看了看,那些东西有了我的血后,像发了疯一样的爬,哪里还像是人,完全像是三头巨大的白色壁虎,眼神已经疯狂了,发着红光,嘴巴上吐出了绿黑色的液体,恶心得要命。
白翌见我扶稳了,一手托着我,只靠另一只手往上爬,一点点往上爬。说实话,我已经到了意识快要涣散的地步,只是撑着最后的力气放在抓着白翌的手上。如果手一放,不用说,不摔死,也得被下面那些东西给啃了。
风吹在耳畔,已经变得朦胧了。我看不清楚白翌的脸,感觉血差不多流得也快干了,浑身都冰冷的要命,只有白翌身上的热量让我感觉我估计还有口气,还没死。
我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出声了,终于眼泪流出来了。估计我撑不了多久了,白翌侧过脸看了看我,他皱了皱眉头,已经没有力气的他艰难地开口说了句:“撑住。”
我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撑下去。最后点路,白翌几乎是挪上去的,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奇迹。水魅因为山顶的东西,无法靠近,即使他们发疯一样的往上爬,但是依然比我们还要缓慢。
上了山顶,我终于有了一种着地的感觉,白翌躺在我身边,两只手也已经摸破了皮。他一有力气马上扯下围巾,给我把流血的手包住。
白翌拍了拍我的脸:“我们到山顶了,你撑下去啊。”
因为失血过多,我口渴的要命,无意识般地念着:“口渴,我渴。”
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贴上了我干裂的唇,我本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东西似乎僵硬了一瞬,然后一股微温的水缓缓注入了我口中,真是救命的水啊,我本能求生的吞下去一口。
随后又有水不停的送到嘴里,有了水入喉,我慢慢的集中了意识。但睁开眼时却傻眼了,我想这水怎么来的,原来白翌把雪放在嘴里融化了……再渡给我喝……MD,怎么就狗血到这份上了,感情我们真是来演八点档的?
当他又一次碰到我嘴巴的时候,我马上推开了他,还没咽下去的一口水立马呛进了气管里。我边咳边用手颤抖的指着白翌,又看了看地上的雪。
他看我算是活过来了,也回复了平时的神态,满不正经地说:“放心,我上面的雪没用,用了地下的,干净的很。”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个不是重点!不过想了想重点说了大家都尴尬,还是当没这回事吧。我晕头晕脑地想站起来,倒忘记了手上受伤,手一撑地,马上疼得倒吸口冷气。晃了晃又坐下了,这才反应过来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下面还有三个东西在,而我们不知要做点什么才能脱身。
白翌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询问地抬头看他。他也没说什么,只示意我看看四周。我四下里看看,发现这里应该是山的最高点,空荡荡的一小片平地,但是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土坟一样拱起的石块,上面摆放了一个盒子,铜质的盒子,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风刮得像镰刀一样,卷起一地细碎的雪沫,迷了人的眼,我揉揉眼睛再看过去,的确是和梦里一样的盒子。
白翌一身狼狈地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我,慢慢地向盒子靠近。我虚弱地问他:“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可以救我们命的东西——玄璜璧。也是我们要祭祀的。”白翌没看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在这里要放这个东西,你最后怎么知道是这个东西的?”
白翌这次回了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忘记了我和你说过这里是聚阴地么?这样的地方的确也养得了下面那三个怪物。但是却能困住它们,为什么?那么肯定这里有镇得住的东西,借寿婆给的诗中最后一句就是北尊龙鼋镇玄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