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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力蜷缩起身子,终于在“吧唧”一下糊地上之前成功翻滚落地。可混凝土真他娘的不适合表演这种特技,我感觉被震得内伤不轻,恐怕得萎上一天才能缓过劲来。而更糟的还在后头:你瞧,我既不是什么忍者,也没有远藤的身手,不知道怎么半途起身,只能骨碌碌地继续往前滚,咣当一下撞上对侧的集装箱,那空洞的回响简直是这个笑话的完美结尾。
当我好不容易转过身,远藤和那女人居然还淡定地站在原地。“不许动!”我一边起身一边喊。虽然考虑到眼下的情形,这话的说服力基本为零,“你们被捕了。”
远藤笑了笑,“我们在中国。”
“关我屌事。”
他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悠悠然转向身边的女人,“咱们一会儿飞机上见。”
那女人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就朝不同的方向分开了。
就算刚刚冲刺过足球场般的距离,还学着斯内克河上的埃维尔·克尼维尔玩了那么一出,我依旧飞扑向远藤,同时高喊:“抓住那女人!”我没有回头去看柯林斯的动向,她肯定会跟上的。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远藤身上。他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的样子,长得精瘦。我们身处的集装箱迷宫对这个动起来像一团虚影的家伙来说根本就是秀跑酷技术的好地方。而我——好吧,只能说尽力而为。但出乎我的意料,有那么一小会儿,他居然没能拉开距离。
但也就那么一小会儿。
我看着他闪到两个明黄色的集装箱之间,但当我跟进后,却发现他已经消失不见。下一个转角远在十五米开外,他不可能瞬间冲出那么远,除非之前故意放缓速度,准备摆我一道。
“嗯哼。”果然,身后突然传来了清嗓子的声音。我转过身,故作镇定,然而远藤早就识破了我的想法。他斜斜倚靠在一个集装箱上,满脸恶作剧般的笑容,还抬头看了看天,好像闲得没事做只能聊聊天气一般,“你不用老把我当作仇家。”
“当然没有,你是罪犯,我是执法人员。干分内活儿罢了。”
“为了找到能逮捕我的证据,你都锲而不舍地忙活一年了,我们之间哪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啊。”
我想反驳他,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这家伙显然比我更清楚眼下的情况。我估计在全球数一数二的高科技公司面前,就连政府都没什么机密可言。伙计,我真想拷问他一番,看看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你是个杀人犯。”我说着朝他靠近一步。
“我杀人,是因为军人的天职乃服从命令,更别说下令的还是陆军高级将领。”他撑着箱子站起来,“而你呢,把泰利押到屋顶边缘让迷子结果他的时候,根本没人朝你下达过命令,他既没有被审判也未曾被定罪。从法律角度出发的话,你谋杀了一个无辜的平民。”
有两个原因让我停下了脚步。第一,我同意他的话。严格来说,的确是我杀了泰利,或者至少故意导致了他的死亡。当然我对此没什么负罪感,因为正是这混账杀害了他的妻女,剩下的城区又因此举得到了拯救。第二,除了我自己之外,我还从没听说过有别人也把那怪兽叫作迷子。
那抹笑溜回他脸上,“我们都想保护这个世界免遭毁灭,只是选择的方式不同。”
“怎么个意思?”我又往前迈出一步,缩短发起攻击的距离。
“你觉得可以凭蛮力阻止她。”他说——实际上他大错特错了,我觉得除了核弹之外没有任何手段能杀死迷子,但我坚决反对这个选择,虽然华盛顿的一些人真的考虑过这方案——“我则相信还有更温和的方法。”
说时迟那时快,我扬起手来,想杀他个措手不及。只要这一下能打中远藤的头侧,不管他多么擅长格斗,都会昏迷不醒。
可惜。换作别人,我恐怕就得手了,然而远藤从我拳下闪身而过的速度堪比螳螂。奇怪的是,见我浑身破绽,他并未乘机反击,只是轻拍了一下我的太阳穴,接着便往后一跃脱离了我的展臂范围,又露出那让人心头起火的笑容。
妈的,这厮居然在玩儿老子!我不由得咆哮起来:“你他妈逗我?”
“我刚刚说了,你的做法不对,”他说,“蛮力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你得动动脑子,用上知识和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