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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奥卡姆剃刀吗?”马特问道。

“知道,大意是简单的解释往往就是正确的。”

“所以说么,没必要诉诸奇迹。”

这下她可真给弄糊涂了:“可是,现在有了个看起来像基督,自称是基督,又能施展奇迹的人,那么根据奥卡姆原则,他不就是基督吗?”

“哎呀,我的天!”再过半个街区就是银行,里面的人排到了人行道上,马特觉得尿急得不行,路边恰好有公共厕所,“瞧,我很乐意继续辩论,可是人有三急。”

“人有什么?”

“我是说……”他指了指公厕的门。

“哦,你是要去那儿啊。那我先到银行去占个位。”

公厕里很暗,只开了扇小天窗,但通风相当不错,没怎么发臭。

里面有根尿管,和MIT的那根一样。他大费周章地撩起长袍,单手解开牛仔裤的拉链,然后怀着感激之情一泻而出。

“看那个!”有人在暗处喊到。他扭过头,看见有两个男人坐在马桶上,其中的一个指着他的老二说:“他没割过!”

好么,没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了:他,这个波士顿地区唯一的犹太人,正因为新改革派的父母不守割礼而引人注目。

“能解释一下吗?”一个粗粝而威严的声音喝问。

“抱歉啊,”马特傻傻地答道,“我来的地方——”

“他是蛾摩拉的间谍!”另一个尖锐的嗓音喊道,“肯定是!”

“才不是!我是MIT的教授!”

“你等着啊,等我完事,”威严的声音说,“我是警察,一会儿我们就去和MIT谈谈。”

“好吧——我在外头等,”马特慌忙收T,差点被拉链夹住,然后一溜烟跑了。

“等等!我命令你等一等!以主的名义!”

马特拖着凉鞋,一路“啪塔啪塔”着别扭地跑到街上,见玛莎正在银行入口外几尺处,便气喘吁吁地冲到她的跟前,说了句“把……把包给我”,然后伸手去扯背包。

玛莎本能地把包往回拽,“教授,你——”在他身后,一个穿着黑袍、手持警棍的警察已经跑到了厕所和银行的中间。

“保险箱,一定得——”他抢过背包,跌跌撞撞地进了银行大门。

金库前的出纳员投来疑惑的微笑,马特大步上前,伸手从包里拔出手枪,径直指着他的脸。“放下武器!”他冲金库门边的保安嚷嚷,“不然我就开枪了,我向上帝发誓!”

保安孤身一人,拿着把压动式散弹枪,他把枪放到地上,举起双手站立着。这时,外面有人喊道:“拦住那男的!他是异教徒派来的间谍!”

“走!”马特喝道,“走!进金库里去!”

“好的好的。”出纳员差点一个趔趄往后倒地。马特用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推着他朝那个大洞走去——那是这一带最大的法拉第笼。

玛莎跑到了他的身边:“教授?”

“退后,玛莎。金库里的东西都会消失的!”

刚到金属墙壁内,他就一把将出纳员推了出去。他用枪口指着对方,伸手到包里去摸时间机,嘴上喊了声:“出去,玛莎!”

突然,“当”的一声巨响,一枚子弹在金库内壁上弹了开去,发出一声呜咽。是厕所里的警察赶到了银行门口,正以举步枪的姿势举着警棍。

玛莎张开双臂挡到了马特前面:“放下那东西!他是个圣人!”

刚才枪声一响,包括马特在内的所有人都趴到了地板上,警察左摇右摆,试图绕过玛莎,命中目标。他再次开火,又一枚子弹在地板和墙壁上反弹了几下。

马特扔下枪,把鳄鱼夹揿到金属地板上,撬开塑料片,骂一声“操”,然后一巴掌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