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想
“父皇待殿下,当真是狠了些。”容茶低喃一声,垂了眼帘,若对待珍宝一般,去吻过尉迟璟的手指。
唇内丁香触碰到指尖上的细微伤痕,带来丝丝的痒意,亦是勾得他心痒痒。
而她无辜的面容,看起来确实像在心疼他,也让他更想……欺负。
尉迟璟心内起了战栗,一手已是按捺不住,向她的衣裙寻去,一把将系带扯下,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然,他倏然想起上回,热情高涨之时,被她泼一盆冷水之事。
尉迟璟略是冷静了些,手里攥着系带不动。
眼梢再往窗棂扫去,便见晨曦初露,镂花窗里淌入缕缕曦光,巍峨的皇城已迎来第二天的日光。
他忙活了大半宿,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翌日清晨。
按照时辰来算,过不了多久,就该早朝了。
他想要的是彻夜相欢,而不是速战速决。
尉迟璟低头睨了容茶几眼,心想,这个女人保不准又是在勾引他,想看到他把持不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起来。”他倒提几口气,眼角噙了淡笑,竟是很君子地帮她将衣带重新系好,举止斯文儒雅。
末了,他还拂开她,来为自己证明,表现得很是禁欲清高,“孤一宿都在忙着彻查万民书自燃一事,心里是不可能会有旁的心思。”
容茶的波光流转,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不说话。
是么?
那他怎么想要抱她,抱着她时,体温还那么高?
她也不说破,反而用手抓住他的肩,表现出求知欲爆棚的样子。
“那殿下可否对妾身讲讲,御书房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妾身听说,今晚好像是出现了不祥之兆,因而,父皇才会龙颜大怒。”
尉迟璟索性也将御书房的鬼火,和皇帝所以为的不详之兆,同她说出。
容茶听完全程,略是心宽了些。
看样子,七哥应该没有插手此事。
“所以,父皇并没有打你?”须臾,容茶又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听太子话里的意思,她也有些明白,皇帝貌似还未给此事下定论。
没下定论,皇帝就不至于动手打太子。
如此说来,狗太子刚是在骗她?
狗太子套路真多!
尉迟璟却是毫无自觉,眼里适时地添了几分迷惑。
“父皇向来不会在人前做出这等失态之事,他为何要打孤?”他茫然地说道:“范氏,你以后不要再如此污蔑孤的形象,不然,孤的颜面要被置于何地?”
容茶的喉间一哽,竟没想过狗太子居然会如此不要脸。
前头刚说过的话,后头就可以不承认。
她暗暗瞪了尉迟璟好几眼。
但想到“鬼火”一事时,容茶又拧了双眉。
“父皇以为是鬼火让万民书烧起来的?”她讶然吐字。
尉迟璟转过头,睇她:“怎么?”
容茶的眸光一转,询问道:“殿下可否给妾身看看,万民书现在的样子?”
尉迟璟确实将燃成灰烬的万民书带回来了。
考虑了会,他便带她到书桌前,围观被包在黄纸里的一堆灰烬。
容茶摸着下巴,仔细地看了会灰烬。
结合尉迟璟所描述的状况,她大概了解是什么情况了。
鬼火放在她那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现场,但在这个时代,还是一种难以被解释的诡异现象。
“殿下,这并非什么鬼神之事。我知道有一种磷粉,好像到了一定的温度,就会发生自燃的情况。夏天的墓地里,就时常会出现这种现象。”
“磷粉?孤这便让人寻来。”尉迟璟微拢眉,深思了一会,道。
容茶在尉迟璟的寝殿里待了没多久,见尉迟璟要去上朝,也就回去补了个回笼觉。
待再次醒来,已是临近中午的时分。
因太后对昨夜发生的事,担心了一整晚。容茶和年偲偲听说此事后,便一同去昭阳宫,宽慰太后。
恰逢太后尚在礼佛,两人由宫人引着,去昭阳宫的庭院里踱步。
在一方池塘边,容茶偶然遇到五皇子。
五皇子身着绛紫色衣袍,腰饰玉带,整个人看起来眉目疏朗,神情气爽。
此时,五皇子从侍从的手里抓了一小把鱼食,兴致盎然地投入池塘中。
太后养的几尾鲤鱼从水面上冒出头,吐着泡泡,将鱼食一口吞下,再甩起尾巴,迅速地蹿到池塘深处,鱼尾巴尖打得几片荷叶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