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衣服杀死的女人
一号楼一单元502是个三室两厅的住宅,新楼盘价值不菲,装修也挺豪华。
只是这户人家的指纹密码门像纸糊的一样,正中间的位置破了个大洞,从破洞里能看见地上堆满了的衣裳,血腥味混着些阴气拦不住地四下扩散。
大夏天的,外勤的大小伙子一进门就打了个哆嗦。
秦以川跟着外勤的人上了楼,外勤都站在门口没人进去。
还没等他说话,带队的老赵已经冲着他招手,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异调组的组长秦公子吧?真是年轻有为。我姓赵,幸会幸会。”
秦以川看来人姿态放得很低,收起了他那副二世祖的架势,“赵哥谬赞,都是为人民服务,这屋子里什么情况?”
老赵颇忌讳地往屋子里瞥了一眼:“是有东西。”
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以川点了根烟,将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的小年轻提着脖子拽到身后,伸手往门把手上一搭,一股刺骨的寒意涌上来,直往他皮肉里钻。
秦以川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一串淡青色的火苗从掌心撩过去,刚才那股寒意顿时登时冰消雪融,门把手一松,漏了个大洞的门就开了。
屋子里只有阳台上一盏小夜灯亮着,衬得满地衣服更显诡异。
秦以川回手将门关上,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门上的洞被一团黑乎乎的雾气挡住。
这房间应当是一人独居,空出来的房间兼做了挂衣服的仓库。
秦以川循着阴气的味道一路绕过客厅,在书房改成的试衣间里发现了一个备用洗手间。
里面没有洗漱用品,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一身极华丽的戏服躺在地上,一双丹凤眼瞪得极大,死不瞑目。
秦以川的目光落在她穿着的戏服上。
他是个吃不来细糠的山猪,全身上下的艺术素养,顶破天也只够看两场女团演唱会,对于戏曲这种传统艺术向来一窍不通,只看得出这戏服材质应当是丝绸锦缎之类的名贵面料。
衣服上坠着些孔雀羽毛似的东西,绣着几只凤凰,应该能值不少钱。
死者没有外伤,瞅着有点像吓死的。
秦以川在她身边蹲下来,手指捻了一下戏服的袖子,被冰得一激灵。
这衣服不是门把手,他不敢随便放火烧,只能先松开,随即就觉口袋里的玻璃瓶猛然震动了几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了。
按道理来说,这么浓的阴气,必定是有道行的厉鬼作祟,可是打秦以川进屋,这屋子里就毫无动静,连半个阴灵的影子都看不到;
但如果说没有鬼,他揣在兜里的鬼魂母子又能与屋子里的东西有共鸣,能和鬼有共鸣的就只有鬼。
这阴灵又有又没有,实在是奇了怪了。
秦以川咬着指甲琢磨了一下,摸了张符纸出来,在半空中一挥,符纸无火自燃,顷刻间将满屋子的阴气烧了个干净。
等符纸烧完,秦以川又在手指肚上咬出一个小口子,将一滴血点在死者的眉间。
那女人青灰色的脸上多出一个朱砂痣似的血珠,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秦以川打个响指:“赵哥,带人进来,将死者先抬走,该走什么程序走什么程序,这衣服查完了给我送到东洲仓库。”
老赵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进来,这几个人应该都是老赵信得过的,对尸体脑门上的血珠虽然诧异,但识趣地没多问什么。
就在要将尸体装进袋子里抬走的时候,戏服上绣着的金片不知怎的,却挂在了秦以川的袖子上。
秦以川神色微不可见地一变,深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极淡的锋芒。
他不动声色地把袖子挪开,将一个折成三角形的符咒悄悄贴在了戏服宽大的袖子中,符咒的光芒微闪,几秒钟后就消失了。
从花园小区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快天亮了,秦以川开着那辆小跑车挨个早餐街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摊早的,拎了一袋子油条包子豆腐脑,回到东洲西南片区的一家六层办公楼。
若没有那辆百十来万的车,他看上去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互联网民工,就是人长得帅了点。
办公楼大门口上挂着一块东洲仓库的牌子,不怎么显眼。
进了一楼大厅也就和普通的二线城市小公司似的,普普通通毫无亮点,甚至门口的一排绿萝还枯死了两盆。